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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孤男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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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周兰抱着几匹布,挎着沉甸甸的竹篮回了趟娘家。

篮子里装着的是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红糖,还有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几包糕点饴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新做的棉布衣裳,想起昔日回娘家时,总是穿着缝补过的旧衣,连篮子都是空的,腰杆也挺不直,心里便涌上一阵酸涩。

周家院子还是老样子,篱笆上爬着几株丝瓜藤,几只鸡在院子里悠闲地啄食。

周兰刚推开院门,就听见大嫂杨玉珍尖锐的嗓音:“哟,这不是兰哥儿吗?今儿怎么有空回来?”

若是从前,周兰听到这话必定会感到局促不安,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可今日他却扬起笑脸,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院子:“大嫂,二嫂,我回来看看爹娘和哥哥们。”此刻,阳光正好洒在他头上的那支素银簪子上,闪耀着耀眼的银光,衬得他气色愈发红润。

“哎哟!”二嫂贾玲眼尖,第一个瞧见那支簪子,“兰哥儿这头上戴的可是银的?”她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手指就要去碰。

周兰微微侧头避开,却也不恼,只笑着取下簪子递过去:“二嫂好眼力,是笙哥儿前些日子给买的。”

大嫂杨玉珍闻言也凑过来,接过簪子对着光细看。

只见簪头雕着精巧的兰花,花蕊处还嵌着颗小米珠,她咂咂嘴:“这做工,少说也得二两银子吧?”

周兰抿嘴一笑,没接话,他今日特意穿了件靛青色新袄,领口袖边都滚着素净的牙边。

这身打扮在镇上不算什么,可在乡下已是顶体面的了。

周母从堂屋出来,见两个儿媳围着周兰打转,不由皱眉:“都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让兰儿进屋歇着。”

进了堂屋,周兰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开,红糖、五花肉、糕点饴糖,还有几匹时兴的细棉布。

杨玉珍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匹藕荷色的料子,眼睛都直了:“这花色可真少见,兰哥儿打哪儿买的?”

“这是镇上新到的款式,觉得很适合两位嫂子,于是就买下来了。”周兰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个荷包,“这是上回借的四两银子,娘您点点。”

周母接过荷包,却盯着周兰的脸瞧:“兰儿,你最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家哥儿面色红润,眼中有光,哪还有从前那副愁苦模样。

“娘,怎么了?”周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气色好多了。”她伸手摸了摸周兰的脸,“比以前胖了些,也精神了。”

周兰笑道:“可能是最近吃得好,笙哥儿的手艺您不知道,做的饭菜可香了,我每顿都能吃两大碗。”

正说着,周家两兄弟扛着锄头回来了。

大哥周铁柱一进门就愣住了,憨厚地挠挠头:“兰弟?你这......变化可真大”他上下打量着弟弟崭新的穿戴,一时竟不敢认。

周兰赶忙起身相迎,将带来的点心分给两个哥哥,二哥周铁锤咬了口芝麻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兰弟,听说李家最近制了个什么鲜味粉,味道好得不得了,到底是不是真的?”消息都传到他们村了。

这话倒提醒了周兰,他回到原位,正色道:“正要跟哥哥们说这事,如今鲜味粉卖得好,需要大量鱼虾做原料,笙哥儿让我问问,哥哥们可愿闲暇时去河里捕些?有多少我们收多少,按市价算。”

堂屋里霎时一静,杨玉珍手里的糕点啪嗒掉在地上,贾玲张着嘴忘了合上,周父则开口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周兰笑道,“如今光靠堂哥一人根本忙不过来,笙哥儿说了,自家人更信得过。”

杨玉珍突然扑过来抓住周兰的手,神情激动:“兰哥儿,你可真是......”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你放心,你大哥别的本事没有,摸鱼捞虾最是在行!”

贾玲也不甘示弱:“你二哥去年还得了条五斤重的草鱼呢!兰哥儿,这营生可千万给我们留着。”

周母看着两个儿媳突然热络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她拉过周兰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如今过得好,娘就放心了,只是......”她目光落在周兰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这身子,自己要多当心。”

周兰茫然地眨眨眼:“娘放心,我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每日也就帮打打下手,不累的。”准备离开时,他悄悄地塞给周母二两银子,这些年来,他总是从娘家带回东西,今天终于有机会将东西带回娘家,他心里高兴。

回程时,篮子里装满了周母和两给嫂子硬塞的腌菜和鸡蛋,被两位嫂子这么热情对待还是头一遭,也不是说她们以前待他不好,但今日就是感觉莫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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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二月结束,三月到来,连春风都裹着泥土的芬芳。

清明时节的细雨刚过,山间的野花便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星星点点地缀在青翠的草丛间,顾笙跪在原主娘亲孙氏的坟前。

他点燃了三炷香,青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打了个旋儿,又消散在广阔的天空里。

“娘,我来看您了。”顾笙低声说着,将带来的供品一一摆好,由于不知孙氏生前的喜好,他便准备了一碟桂花糕和一壶温热的米酒。

待祭拜完后,顾笙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套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这是原主顾声生前穿的一套粗布衣衫,袖口还留着补丁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在孙氏坟旁挖了个浅坑,将衣服仔细叠好放了进去。

“这样......你们母子也算团聚了。”顾笙轻声说着,慢慢将土填回去,随后又向二人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离去。

次日下午,李家的庭院里,李修远背着箱笼回到了家。

清明与农假期间,私塾放假五天,他一踏入家门,便环顾四周,却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二哥回来啦?”李倩从灶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根正在削皮的洋芋。

李修远故作镇定地放下书箱,状似随意地问道:“家里人都去哪了?”眼睛却不住地往厢房方向瞟。

李倩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继续削皮:“娘带着双胞胎去大伯家了,爹、大哥和哥夫在后院忙农家肥......”她故意顿了顿,看着自家二哥逐渐绷紧的神情,心里暗笑。

小样,看不急死你!

果然。

“咳咳,”李修远清了清嗓子,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箱的背带,“那个,顾笙呢?”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李倩却早已看穿,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笙哥儿啊!”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他去见李戈了,就是半山腰那家猎户家的。”

李修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李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手不自觉地紧握箱笼的带子,力度悄然增加,却浑然不觉,“他们......很熟?”

哎呀呀,李倩真想拿面铜镜给她二哥瞧瞧他现在这副模样,她强忍着笑意,继续添油加醋:“可不是嘛!这半个月里李戈都来了三四次了,每次都找笙哥儿说悄悄话。”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前天,我还看见他们在院子角落的桃树下,李戈差点就要摸笙哥儿的头发了。”说完,她不禁在心中默默致歉:罪过罪过,笙哥儿,对不住了,为了二哥能早日开窍,只好委屈你的名誉了!

话音未落,李修远已经转身大步往外走。

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快,衣摆都带起了风。

“诶,二哥,你去哪啊?准备吃饭了!”李倩小跑着追上去喊道,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李修远头也不回,声音绷得紧紧的:“天快黑了,去接人。”顿了顿,又生硬地补充道:“山里野兽多。”

“啊,是这样,那快去快去。”李倩望着自家二哥匆匆离去的背影,确定人听不到后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山间小路上,李修远远远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顾笙站在一棵古老的槐树下,手里提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脸上堆着笑,似乎在对野兔说着什么,而李戈,则满眼柔情地望着顾笙,嘴角挂着淡淡的傻笑。

他的目光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李修远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这一幕像根细针,不轻不重地扎在他心口上。

他觉得此刻那李戈的笑刺眼极了。

孤男寡男的,“这哥儿,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李修远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指节都泛了白。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阴沉,活像个抓到夫郎与人私会的妒夫。

“咳!”李修远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顾笙闻声回头,看清来人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李修远!”他欢快地唤了一声,转头对李戈匆匆说了几句,便提着兔子朝李修远跑来。

春日的山风轻拂,哥儿的衣摆随之舞动,发带随风飘扬,整个人像只欢快的小雀儿。

李修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奔向自己的哥儿,心里那股无名火奇迹般地消了大半。

他看着顾笙跑得有些踉跄,下意识就伸出了手:“慢点,当心摔着。”语气里的关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李修远,你怎么来了?”顾笙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红晕,眼里盛满了纯粹的欢喜和高兴。

李修远的目光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他伸手接过那只沉甸甸的野兔,状似随意地问:“这是......?”

“李戈给的!”顾笙兴奋说道,“他说最近山里的兔子特别肥,特意给我留了一只最——”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李修远周身散发的冷意,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特意?”李修远轻轻重复这个词,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你们......很熟?”

顾笙眨了眨眼,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偷偷瞄了眼李修远的侧脸,那线条紧绷得像块冷硬的石头,“就是......谈生意啊。”他小声解释,“李戈打的野味品质好,我帮他卖给酒楼。”

他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自己去?李修远想这么说,但还是“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瞟去。

李戈还站在原地,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边,见他看过来,还礼貌地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李修远突然说道,一只手不自觉地虚扶在顾笙背后,像是要隔空把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他催着人走得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顾笙偷偷观察李修远紧绷的侧脸,夕阳的余晖为书生清俊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那微微抿起的唇角都显得格外好看。

他忽然福至心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李修远,”他突然喊道:“你刚才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有!”李修远猛地停下脚步立即反驳,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我是担心你一个哥儿单独见外男,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他说得义正辞严,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已经把人划进了‘需要自己操心’的范畴。

顾笙抿着嘴偷笑,也不拆穿他,“那,谢谢你哦。”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了一起。

李修远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旁的人,确认他走得稳当,那只虚扶在背后的手始终没有收回来。

春风拂过山野,吹落一树梨花,李修远看着落在顾笙发间的花瓣,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时,两人都愣住了。

“有......有花瓣。”李修远结结巴巴地解释,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生气不是因为顾笙不懂避嫌,而是因为,那个笑容本该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颤,慌忙别过脸去,却错过了顾笙脸上同样泛起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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