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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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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臻把腿抽了回来。

“王爷的摄政王妃,跟孤有什么关系。”他半弯下身子,一截一截把被宗行雍卷起来的裤腿往下放,乌黑发丝随着倾身动作下滑,挣扎间领口微敞,露出锁骨。

玉白颜色擦着眼前过去,宗行雍眸色顿时一深。

蜿蜒锁骨线往后的右肩,他知道那里有什么。

殷臻:“图鲁没死,他和羌女一旦结盟,王爷的军队在十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既然给他留了信,就有商谈的机会。

“此人少年时经过一场大火,腿脚皆废,伤病缠身,需一种特定的药材续命,藏身之处不会太远。孤已叫人去查,今日之内能得到消息。”

殷臻:“孤猜测,西凉人频频来犯的原因,与王爷久留凉州城的目标一致。”

传闻中可解百毒,治伤病的药材,陵渠干花。

“一国太子和关外将领,不管死哪一个朝局都会大乱。”殷臻继续说,“他恐怕起了杀心。”

死了一个嫁祸给另一个,一箭双雕。

但乌山非去不可,图鲁不能活着回到西凉。

“说太多了,本王记不住。”

宗行雍从地上站起来,扭头看他,用兴奋夹杂诡异的目光巡视殷臻全身,简单粗暴概括关键词:“太子要跟本王一道去泡温泉?”

殷臻一张脸精彩万分:“……”

他磨着牙道:“你真是——”他用尽生平最恶毒的词语要形容宗行雍,最后差点没给自己抽过去,压着额头长吐气,“……滚。”

“本王说笑罢了,”宗行雍收了玩世不恭样子,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腿,“伤口别沾水。”他尚有事在身,没有多待。

小腿冷得抽筋,殷臻望向窗外,内心烦躁。

他不确定宗行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没办法冒着暴露的风险试探。试探的结果于他无益,彼此最心知肚明的解决方式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希望宗行雍做个聪明人。

三日后,殷臻的腿缓慢结痂,他谢绝了一切来看望的凉州地方官员。与此同时,一直在路上的侍郎刘升斗终于传来消息,说他生了一场大病,要在路上休息半个月。

匪都剿了一半,人还在路上吃喝玩乐。

殷臻气笑了。

他生气时情绪淡得吓人,一言不发,整个驿站都被乌云笼罩。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站在乌山温泉别苑门口。

乌山温泉别苑在半山腰,匾额历经多年风霜不倒,苑中红梅香气扑鼻。水流声潺潺。

前来领人的是一位哑巴婢女,她对着殷臻身后的从均做了摆手的动作,又指指自己的口。

殷臻想了想,对从均道:“你留下。”

别苑很大,且空旷,杂草疯长。

一路除了哑巴婢女外没有任何人。

过路猛然窜出人来,低着头,手里拿着木盆。殷臻脚步一顿,一盆水顷刻浇湿了外衣。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十岁出头的男童背脊单薄,匍在地上不停磕头,“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剧烈。

图鲁要把他们分开。

一个奉命办事的可怜人罢了。

殷臻抬起袖子,滴滴答答水往下。他蹙眉,又松开,很是顿了顿:“不必如此,起来吧。”

哑女指了指他身上,又指了指里间某处屋子。

宗行雍:“拙劣。”

“目的达成就是好手段。”殷臻道,“孤要去换衣。”

宗行雍:“未必。”

“太子去换衣,本王如何不能跟着?”

殷臻扭头,吸了口气,不欲开口。

“有劳。”

他跟着哑巴婢女往里走。

宗行雍毫不停顿地跟上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自己所站之处的那株红梅。

外衣湿了大半,连带里衣也是。殷臻无法忍受地脱下外衣,总觉得忘了什么。

宗行雍直勾勾盯着他动作,毫不避讳:“太子比起四年前本王离京时清减了些。”

“……”

他跟进来后一直在那儿,冷不丁一开口殷臻猛然想起一件被遗忘的事——

一旦再脱下去,背后湿掉牡丹透出的颜色完全藏不住。

他解衣扣的手骤然一顿,呼吸急促了几分。

宗行雍屈腿靠坐榻边,手腕长长珠串垂下,迎上他的视线。要笑不笑地:“怎么不继续?”

殷臻松开手,淡淡:“王爷还是出去。”

雪白里衣领口竖起,只露出一线泛着柔和玉色的脖颈。宗行雍目光在那里停留,又移开,喉结上下一滚,低笑了声:“本王记起来,太子前两次见到本王脱衣,神色好似都十分紧张。”

殷臻眼角抽了一下。

他张口欲言,又闭嘴,又张口,忍无可忍地想辩解。

不对。

殷臻木着一张脸想,任谁见着另一人在面前脱衣都该回避。这种事,他是脑子有毛病才要辩解。

“王爷到底走不走?”

宗行雍瞧了他一会儿,当真站起身,往外走。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隔着一扇门宗行雍:“太子腿伤未愈,需不需要本王帮忙?”

殷臻不动声色观察周边,顺手取下那套崭新外衣:“孤是伤到腿,不是残废了。”

宗行雍停了停,挑眉道:“太子脱光了没,没脱本王就再等等,脱了本王就进——”话音未落迅速侧头,刀片擦着他鼻尖飞了出来。

但凡迟半秒他高挺的鼻梁就要多出个窟窿,宗行雍两指一夹,叹息:“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小半炷香时间过去,宗行雍眉头一皱。

他直接伸手推开门,脸色一沉。

屋内空无一人。

密道通往的后苑。

图鲁在棋盘一边,殷臻道:“孤棋艺并不精。”

图鲁一愣,继而笑了:“无妨。”

殷臻:“你猜宗行雍多久会找到孤。”

这温泉别院九曲回肠,迷宫重重,即使精通奇门八卦之人也会被困住。图鲁并不担心,笑道:“怕是要得罪摄政王了。”

迷香药效很快,殷臻浑身无力,问:“你想孤做什么?”

图鲁坐在轮椅上:“我做杀手起家,后来成了西凉王帐中一名谋士。日前有人找到我,出高价要摄政王一条命。”

殷臻:“高价?”

图鲁看了眼自己的腿,浅笑道:“残废之人,一个念想罢了。桓钦是宫中御医,难以见面;阙氏曾立誓不为宗家以外的人诊病,又有救一人杀一人的死规;便也只剩下药瓠子。”

“孤能得到什么?”

图鲁:“你们中州人惯于勾心斗角,有一份布防图遗失在我手中,若太子今日得手,此物我不会呈给西凉王。”

布防图。

殷臻心中一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揣进袖中,缓缓道:“孤如何得知你所言真假。”

图鲁叹了口气:“太子没有别的选择。”

“听闻太子与晋摄政王水火不容,四年前更是逼他远走关外。”他有条不紊道,“想必有能力一击得手。”

“此迷香又叫一炷香,一炷香后,太子可活动自如。”

“宗行雍在此地,你何不亲自动手?”

图鲁坦然:“晋摄政王威名在外,九死而力挽狂澜。整座温泉别苑奇门八卦之术,我仅有三成把握,其中一成在殿下手中,赌殿下要他死。”

赌殿下要他死。

“孤还有一个问题。”殷臻道,“你和耶律广目标并不一致,西凉王病重,他为羌族至宝陵蕖花而来,是也不是?”

图鲁第一次抬头。

“殿下聪颖。”他赞道。

“给孤一把匕首。”殷臻看着他,说。

秋风扫落叶。

图鲁从轮椅上抽出一柄短刃,横越棋盘,递给他。

殷臻垂眸,伸手。

变故陡生。

在殷臻触到匕首刹那,他翻手迅速扣住图鲁命脉,狠狠往前一拖。

匕首“咣当”砸在棋盘上!

图鲁愕然看向他,继而一哂,右手朝轮椅扶手上狠狠一拍,无数细如牛毛银针顷刻飞射,殷臻抬袖便挡,系数卷进袖中。

“你没中迷香?”

殷臻:“看来不是一炷香,你让孤杀宗行雍,当孤敌我不分?”他嘲讽道,“愚蠢。”

层层卵石上出现一条轮椅轨道,图鲁一击未得手,迅速后滑。

殷臻站稳,眼皮都未抬:“宗行雍。”

“多年未见,你腿和脑子还是一样不好使。”宗行雍幽灵般出现在他身侧,感慨道。

图鲁一顿,看看他又看向殷臻:“看来传言不实。”坐下轮椅飞射出十支飞箭,箭上沾毒,直冲一人而去。

殷臻提剑,呼吸急促。

他一边挡一边疾速后撤,不知不觉退出一大截。

后面是湖。

冬日湖水刺骨,更别提他身上还有伤。

宗行雍当机立断收手,朝湖边掠去。

殷臻踉跄两步站稳,眼睁睁看着图鲁顺着滑道消失在宅中。

“……”

他手中匕首未收,当头刺向宗行雍。

“太子想杀本王?”宗行雍危险地眯眼。

殷臻被整个压进怀中,双手被缚,抬脚就往他下三路踹。图鲁被放跑他快气疯,虽然布防图大概率是假的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冷静全无:“你不是也想杀孤?”

宗行雍一时不察差点被他踹到,往后趔趄了一下。他身后正好是草地,一边抵挡殷臻毫无章法的攻击一边还要避让他的腿,实在分身乏术,不由得带着人滚在地上。

殷臻对任何可躺的地方有天然的警醒,立刻就要起身。

下一刻他腰间一软往下栽,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宗行雍。

宗行雍将人抱了满怀,顺着雪白绸衣领口往里的视线有瞬时的幽深。他仰面躺在地上,一双绿到发黑的瞳仁紧紧咬住对方。

“太子。”他指尖幽幽拂过殷臻眉眼,叹道,“你最好别动。”

“本王硬了。”

他手指往下,在殷臻逐渐睁大的眼睛里勾住他外衣领口,松了松,再松了松,直到露出一片雪白皮肉才止住,凑近饮鸩止渴般着迷地嗅了嗅。

“让本王抱一会儿。”

殷臻不用动都能感受到身下异状,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又变,看起来有一百句脏话要说,最后咬紧了后槽牙。

“本王提醒你一件事。”

良久,久到殷臻僵直身体到腿麻,头顶才再度传来沉而喑哑的声音。

“五年之期将至,你还欠本王一个人。”

“不管太子还给本王什么——”宗行雍指腹温热,不经意滑过他脖颈。殷臻没忍住瑟缩,换来一声极轻的笑,“等本王把他抓回来……”

宗行雍慢条斯理地将他领口一点点拢好,动作很缓,也很磨人。

“临走那杯酒,和未做完的事。”

“还请太子代为转达。”他将殷臻身上垂下的发丝拢至耳后,幽碧瞳仁深如海,里面倒映出一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希望宗行雍做个聪明人

摄政王:聪明人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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