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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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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是什么意思?”宁远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父亲和母亲不是同一个人种。我父亲是白人,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然后呢?”

“然后他抛弃了我和妈妈,独自离开了家。”钰嫔说。

宁远后知后觉,急忙用双手捂住嘴:

“对不起。”

“没关系,对于他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说是父亲,倒还不如说是陌生人。”

钰嫔淡淡地说,好像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触及到钰嫔的伤心事,宁远心中总觉得有些许愧疚,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宁远的确很害怕钰嫔,她总是语言疏离、且带着尖刺,但不知为何,宁远对她又生出了些许想亲近的心。钰嫔和其他娘娘不同,她的心仿佛筑起了一座很高的城墙,这城墙隔绝一切,隔绝了欢乐、悲痛、爱怜和情绪,她的内心仿佛有一个微缩的宇宙,这宇宙也许波澜壮阔、也许十分可贵,可这一切都与宁远无关。

钰嫔又开始低头看书,阳光打在她脸上,连时间都显得静谧极了。

日光迟迟,鸟鸣清幽。宁远只觉得周身萦绕着一种很安详很宁静的温暖,这温暖使她感到内心平静,因而忍不住紧闭眼帘,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钰嫔放下书本,说: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宁远从睡梦中惊醒,忽地睁开眼,很不舍地说:“是吗?你还会来吗?”

钰嫔起身,道:“明日小枫来陪护。”

说罢,她转身要走,毫无留恋。

宁远急匆匆地披上衣衫,赤着脚追出,却只能倚着门框,眼睁睁望着钰嫔清冷的背影离去。

她扬声问道:

“你说要教我骑马和射箭,还当真吗?”

钰嫔脚步一顿,裹紧衣裳,却并没有回头:

“当真。但,宁远,我再三思虑过后,还是不希望和你成为朋友。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我没有权力让你离小枫阿冉她们远一些,可是我不会成为你的朋友,你没有必要始终缠着我不放。

“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你和我们并不生活在同一世界,别看现在你和我、你和她们,现在相处的愉快,可一旦接触得近,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就像黑洞一样幽深而复杂,而你和我们,毕竟是不一样的。——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下午三点钟和凌晨三点钟的差别。”

宁远忍不住反驳道:“有什么不一样?虽然你们罹患疾病,可我却不觉得你们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你们都很好,知道枫皇后喜欢花儿,冉贵妃爱爬树,敬妃她们说话怪了点儿,可是十分有趣,柳妃很爱她去世的女儿,而您......很聪明,很通透,还会骑马射箭。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你和我们不一样。”钰嫔重复道。

顿了顿,她说,“——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下午三点钟和凌晨三点钟的差别。”

宁远一时无言,失落地瞧着钰嫔,心中有无限怅然。

钰嫔侧过头,浓密睫毛下的琥珀双眸显得十分冷淡:

“现在我说完了,告辞。”

钰嫔的身影十分寂寥,逐渐在烈日中化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不见。

下午三点钟和凌晨三点钟的差别?

钰嫔说话总是这样的高深莫测,宁远听不太懂,却总是懵懵懂懂地知道点儿什么。

宁远干脆席地而坐,抱着双腿,将下巴紧贴在膝盖上,低声喃喃:“下午三点钟......凌晨三点钟,到底有什么区别?下午三点钟,凌晨三点钟......”

直到胤霆来看她的那天,宁远兀自问了他一句:

“皇上,您说,如果把一天划分成二十四块儿,深夜的第三个时间,和下午的第三个时间,区别是不是很大?”

胤霆替她梳开泼墨般的长发,忍不住笑点她脑袋:

“爱妃的脑袋瓜儿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宁远有些恍惚,忍不住向他倾诉道:

“只是从前有人用这种方式表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特点,一点儿也不像。果真是如此吗?可是我却是不信的......”

胤霆梳发的手顿了一下,很警觉地盯着黄铜镜中宁远的脸:

“谁?”

宁远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恍然大悟般辩解道:“那人是女儿身!我还想问皇上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胤霆漆黑的眼眸里这才恢复了笑意,抚玩着宁远的一缕乌发,说:“原来如此。不像便不像罢,放心,等今夜过后,你便是朕的人,到时不会有任何人敢看不上你。”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宁远双颊酡红,忍不住娇嗔道:

“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只是我很在意她,所以......”

“没有人敢瞧不起你。”胤霆打断她,“相信朕。”

“不是这个问题.....”宁远脸色羞红,却长叹了口气,“倒是好好听我说话啊。算了,没什么。”

胤霆捧着她的脸,在她侧脸上轻轻啄了下,低声喃喃道:

“朕把阿忆当作自己的妹妹,可显然她没有珍惜这份情谊。她既然敢推你下水,忤逆朕的心思,那么就必须受到惩罚。”

宁远忍不住问道:“阿忆她现在如何?”

胤霆随意地说:“禁足三个月,夺取了格格的称号。”

宁远惊呼一声:“她向来骄傲,剥夺了称号,对她来说,应该和死了一次没什么区别。”

胤霆淡淡道:“倘若不是太后加以阻拦,朕对她的惩罚只会更重。”

顿了顿,他笑了笑,“阿远,朕可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

“你可要好好珍惜。”

宁远慌乱地点点头,只觉得又是羞惭,又是感动。烛火摇曳,今日是宁远大病初愈的第一天。此时已是深夜,星子稀疏,狂乱的树枝中透出几分冷月。大太监悄悄地比了个手势,宫女们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再接着,宁远只觉得视线所及之处地一切,好像都是一片混乱。她只觉得很痛,很痛。身体上很痛,可心中总有几分甜蜜。胤霆总是说:“阿远,看着朕。”这话霸道又不容置疑,可宁远听出他说话的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后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摇曳成了一团红色的火,愈演愈烈,仿佛就要在眼中爆裂开来。

再接着是一片黑暗,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

宁远却睡不着了。

过了很久很久,远处传来鸡鸣,天幕渐白,宁远的意识也一点点陷入黑暗。

后宫中终于有妃子侍寝了。

朝臣们就差热泪盈眶,而太后的观感却有几分复杂。

阿忆被夺取了封号,这对于瓜尔佳氏来说是很深刻的耻辱,更何况,皇帝夜栖宁远处的消息传来,更无异于火上浇油。

阿忆哭得双眼红肿,披头散发地摇着太后的手臂,失魂落魄地说:

“姑母,姑母,阿忆该怎么办啊姑母,您能不能处死那个女人,是她,她抢走了皇帝表哥啊姑母......”

太后冷冷地瞥她一眼,道:“死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皇上愿意留宿后宫,本该是大好事一件,要是能诞下皇子皇孙,也是我大胤的一件喜事。”

阿忆急得又要哭了:“姑母,阿忆什么都没了。称号没了,皇上也没了,阿忆什么都没有了啊。姑母,阿忆该怎么办啊,阿忆该怎么?”

太后道:“难道不是你的错?谁叫你好端端的推别人下水,要是无名小卒也就罢了,你推的可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这番心慈手软,没有小题大做,你殃及瓜尔佳氏的罪,死一万次都担当不起。”

阿忆哭着跪倒在太后脚下,亲吻着她的足尖:

“对不起姑母,是阿忆该死,是阿忆该死,只是阿忆也是为了瓜尔佳氏一族的荣誉着想,那女人不知使出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比阿忆还先一步捷足先登,阿忆一时心急,害怕她将我们踩在脚下,才一时冲动做出如此举动,是阿忆糊涂,阿忆知错了!”

太后终究是心软,看着阿忆潦倒落魄的模样,长叹了口气:

“后宫如战场,有些事情急不得。姑母不是常常和你讲先帝还在时候的事吗?那时瓜尔佳氏因言获罪,岌岌可危,全族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姑母一个人身上,可那时姑母不过是个岌岌无名的小答应,先帝甚至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姑母可曾心急过?还不是一步一步,先笼络人心,再找准机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啊可真是糊涂,怎么就看不到半点哀家的影子?”

阿忆啜泣着断断续续说道:“是阿忆愚钝,阿忆比不上姑母半点儿聪慧。”

太后看了阿忆半晌,神色复杂,道:

“你啊,倒还是个机灵的,只是太过于年轻。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哀家给你指点几句,这男人心,瞬息万变,就如同深不可测海底的一根银针。今日她得宠,明日她得宠,都是捉摸不透的事。现在那人风光无限,可皇帝总有疲乏且失去兴趣的那天,你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知道吗?”

阿忆委屈地说:“可皇帝表哥如此宠爱她,似乎要把天底下一切的好东西都双手奉给她,怎会有厌弃的时候?”

太后冷冷笑道:“你就等着吧.....倒是姑母再替你谋划,知道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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