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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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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幸村精市难得的,没打算去练球。

因为他答应了自家妹妹今天要一整天陪着她。被那么软萌可爱的小女孩拽着袖子撒着娇恳求着,幸村精市心都化了,实在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天气晴朗,最喜欢的哥哥就在身边,幸村奈那头上还戴着爸爸出差给她带回来的一定粉色的宽沿遮阳帽,等会儿哥哥还要带她去动物园……一切的一切,都让奈那开心不已,除了——

“真田佐助!你不要再碰我帽子了,烦死了!”奈那气鼓鼓地护住自己的帽子,像只鼓气的小河豚。

“哇~大婶生气了,哈哈哈哈,好可怕。”真田佐助绕着奈那转圈,还淘气地朝奈那做了个鬼脸。

奈那跟佐助在同一所小学读同一个班,佐助是真田弦一郎的侄子,而奈那是幸村精市的妹妹。佐助虽然打死也不会叫奈那“阿姨”,但不妨碍他一天到晚故意用“大婶”这个称呼去气奈那。

奈那握紧小拳头就要去揍他,但都被佐助灵巧地躲过:“打不着,你打不着。”

真田弦一郎威严的声音响起:“佐助,不许捣乱!”

佐助精力旺盛,在众人周围到处乱窜:“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听大叔的话。”

“喂!小子,别在大街上到处乱跑,撞着人了怎么办?”切原赤也为了制止佐助,追着佐助乱跑。

真田眼见着一大一小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追逐起来,额角的青筋止不住地跳,他厉声大喝:“切原,佐助,还不快停下!”

是的,想着今天反正是休息出来放松,幸村打电话一一邀请了网球社里的成员,不过最后能出来的只有切原赤也、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

这些对自己很好的大哥哥奈那都认识,也都很喜欢。奈那唯一的怨念就是——弦一郎哥哥为什么要把他那烦人的侄子给带出来啊?

接收到奈那哀怨的眼神,真田也觉得过意不去:“抱歉啊奈那,是佐助听到了精市给我打的电话,死缠着我,非要来,我没磨过他……”

正在遛切原的佐助听到真田的话,面红耳赤地停在自家小叔跟前,试图用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说谁死缠烂打非要出来呢?我,我才不想出来。”

仁王一直在旁边用手指绕着发尾的头发,这时候“噗哩”一笑,故意去逗弄佐助:“难道佐助是听到奈那要出来才非要让真田带你出来的?”

佐助白净的脸蛋倏然变得通红,他心虚地看了一眼今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的奈那,矢口否认:“我才没有!我是怕小叔在外边玩得忘记回家时间,专门跟在他身边提醒他到点回家的。”

真田无语:“你说的那是你自己吧。”

忽然一阵疾风刮来,奈那觉得脑袋一轻,粉色的太阳帽依着风的轨迹,打着圈的飞走了。

“我的帽子!”奈那眼里一心只盯着被风卷走的帽子跑,没注意到人行横道上的行人指示灯早已变红。

“奈那!”佐助惊呼一声,跑过去想抓住她。

小女孩捡到了帽子,小心地把它抱在胸前。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来拉住小女孩的手,气急败坏道:“笨蛋!不看路的!?快离开!”

远处驶来的轿车发现路中央站着两个小孩,只能不停鸣笛并急踩刹车。轮胎大力摩擦着地面,尖锐的喇叭声和着道路两边行人的惊呼声,刺得人耳朵发痛。

幸村和真田看到眼前一幕,瞳孔骤然紧缩,惊骇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奈那!”

“佐助!”

两人身体下意识作出反应,一边大声呼喊着两个小孩的名字,一边迈开长腿快速朝两个孩子的所在之处狂奔。

人的速度再快也不能跟车比,眼见轿车与孩子们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幸村和真田只觉得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给狠狠地攥住,分不清是这股疼痛是来自绝望还是无力。

此时此刻,这一方天地似乎被什么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人、事、物全部都停止不动了。风,不再喧嚣;声,不再吵闹。世界褪去了原本的色彩,批上了一层银白。

突然,出现了一位与这个静谧的银白世界格格不入的,色彩鲜明的少女。她从人行横道对面以自己的最大速度跑向路中央,长长的黑发因剧烈的动作在半空中狂乱飞舞。

流川繁星呼吸急促,被暂停的这一秒既短暂又漫长。眼看时间将到,她直接搂住两个孩子向前猛扑,惯性使她带着两个孩子摔到了安全区域。

轿车尖锐的刹停声仿佛是一个解开咒语的信号,这一方天地再次恢复了色彩,恢复了时间的流动。

人群中全是吵吵嚷嚷的声音,幸村和真田却什么都听不到,他们两个只是木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后面赶来的仁王和切原把两人叫醒:“先去看孩子!”

幸村和真田如梦初醒,用发着颤的手拨开人群,迈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软的腿一步一步走到奈那和佐助身边。

“星星!”

火神和越前也是被唬得心头一跳,刚刚还跟自己笑语晏晏的少女没给个预兆,就径直朝路中间冲,完全没给他俩一点反应机会。

“大我,龙马,我没事。”

流川繁星刚刚玩了一把心跳刺激,还在恢复力气中。她慢慢起身,跪坐在地上,把刚刚她护在身下的两个小孩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两个孩子受到惊吓现在还埋在她怀里后知后觉的发着抖。

见少女没出事,火神和越前才把刚刚悬到嗓子眼的心给放回肚子里。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奈那像一只小鹌鹑一样慢慢挪到了幸村面前,连平常比猴子还皮的佐助也低眉顺眼地站在真田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的幸村和真田哪有训斥孩子的心思,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你是想吓死我们两个吗?”火神没好气地朝流川繁星伸手。

流川繁星搭着火神的手就想起身,没想到一个趔趄差点儿又摔在地上,好险被越前扶住了另外一只胳膊。

“嘶~好疼。”许久没受过伤的流川繁星,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越前和火神刚刚只注意了少女的安危,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女的身上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的伤口。手肘和膝盖被磕了皮,红彤彤的一大片,还渗着血;手臂和腿上还有一些较细的伤口,看上去像是划伤。这些伤口在少女白皙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幸村和真田带着两个孩子先去给受到了惊吓的轿车司机道歉,得到原谅后又赶紧来跟流川繁星道谢。

幸村和真田给流川繁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十分感谢您的帮助,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连带着切原和仁王也像少女鞠躬以表示谢意。

流川繁星:“不用客气,两位小朋友很可爱,能救下他们我也很高兴。而且,真田哥,你对我这么客气,我会很不习惯的。”

真田这才抬头:“流川小妹?”

流川繁星:“你看,是不是很巧?”

真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觉今天一直昏乱的脑子清醒了点儿:“今天真是多谢。”

流川繁星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小事。”却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伤员,又被拉扯到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幸村:“弦一郎,原来你和这位流川小姐认识?”

真田点头:“我们两个的爷爷相互认识。长大后还是第一次见,不错,长高了。”真田见到故人,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一丁点,这一丁点常人完全察觉不出,却能惊悚到切原和仁王。

幸村眼里满是担忧和歉意:“流川小姐,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

流川繁星看清幸村精市的脸,被惊艳得一阵恍惚,上次那么惊艳,还是她在青学网球社的合照里看到了不二周助。幸村精市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岸边的蓝紫色鸢尾沾染了月照下湖面漾起的银光,灼然的安静与优雅。

越前给了少女一个爆栗:“回神了。想想黄濑君,我都觉得他可怜。”

少女扭头冲越前做了个鬼脸:“就只是看看而已,我心永恒。”

越前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

医生清理干净流川繁星身上的伤口,该包扎的包扎,该涂药的涂药,很负责任地告诉众人少女的身体没有大碍。真田和幸村这才安下心来,要是真因为救人而让少女身体受到重大伤害,两人这良心就再难安了。

佐助在真田眼神的示意下,走到流川繁星面前:“姐姐,今天谢谢你。”

听话时的佐助看上去乖巧又可爱,流川繁星喜欢得不得了,安抚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瓜。

真田纠正:“该叫流川阿姨。”

佐助一对上真田就原形毕露:“才不要!姐姐年轻漂亮,跟你这个大叔可不一样。就叫姐姐,就叫姐姐!”

叔侄两人又开始吵吵闹闹你追我赶,切原和仁王赶紧一人拦一个让他们安静下来,否则他们等会儿就只剩下被医生撵出去这个下场了。

“流川姐姐,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奈那有礼貌地给流川繁星道谢,只不过她的眼睛红红的,说话也带着哭腔。

原来是幸村彻底放下心后,还是把奈那给严厉地教育了一顿,以致于来跟流川繁星道谢时,奈那的眼里都还有泪花挂着。

流川繁星弯下身与奈那平视,浅棕色的瞳孔里装着温软的笑意:“下次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奈那吸溜着鼻子,本来强忍哭意,因为知道是自己今天做错了事,让大家担心了。害怕、愧疚、难过……小小的奈那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被哪种情绪占据了上风,但看到面前的姐姐那么温柔地对着自己笑时,奈那还是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刚安静下来的病室又喧闹起来,几个大男生先是被哭泣得停不下来的小女孩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立马不知所措地宽慰着,但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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