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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竟是个白月光 > 第53章 真相

第5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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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的坐在桌前,面前是铺平的宣纸,今安伸手去揉搓它的边角,肩膀缩在一起,神情不定。其实不去想才最好,但,控制不住。

她控制不了不去想,这些年他对他所有的好是不是因为扶月?是因为她长的像扶月,还是她就是她?重阳玄门,他去过,没有那么陌生,所以,他是见过扶月的,是见过她?

手指放在唇前,今安一点点的用牙齿去咬指甲。

所以,是怎样的?

当初发生了什么?

她是怪物?是扶月?还是谁?今安的身体在抖,她捂住脑袋试图去回想那段属于扶月的记忆,可是,只是徒劳。她怎么会是扶月呢,是那个人呢?十八的年的记忆是在京都的每一分每一秒,没有一点关于玄门,关于路宁止的一切。所以她怎么会是那个人呢?

她的十八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她是她自己啊。

她不是怪物,不是扶月,是她自己。

*

“说吧。”路宁止望着屋内,盯着那道身影,侧过身,“说说不知道的,例如,你懂的。”他想说,想和他聊,好,那就把当年知道的,全都告诉他。告诉他,他的臻臻是怎么活下来的,是怎么失去一切记忆成为另一个人,成为孟今安的。

从相逢的那一天,路宁止就在思索,但到最后只要这人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记不记的他也没所谓,只要还活着,活着就好。

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他要守在她的身边,荡尽在她身边的所有魑魅魍魉。

可如今有人要告诉他,他会洗耳恭听,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想知晓他不在她身边的六十年里,她发生的所有故事,那是他的所苦苦寻找而缺失的六十年。

“六十年前,玄门镇山大阵开启,娮娮被师祖所救,残魂蕴养四十多年才得以重活于世,她现在你站在你面前很不容易。”长痕一举将本该掩埋的真相告诉了面前的人,不是出于真心,如果可以,他想这个人永远都不出现。什么天作之合,通通都不作数。

“代价是什么?”

重阳玄门立于灵脉之上,是修仙第一大宗,术法口诀最为精妙。从这样山门下,悄悄的将本该死去的人带走,将其凝魂聚神,会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虚幻的疼痛从骨子里冒出来,路宁止神色平静。

“……”长痕摇头,叹道:“我不知道。”

知晓他在想何物,长痕补充道:“娮娮不会有事,该受的、不该受的都不会落在她的头上,该挡的、该避的都已经过去,她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平神魂,祛除噬魂花的影响。”

“噬魂花?”路宁止在问。

“娮娮被你带走后,府中清查查出的。”长痕解释,面上对于这件事表露出了不愉,“是他们没有早一些察觉,给了他人机会。”

当年也是,如今也是。

真的一点也不上心,长痕眼里划过暗芒。如果他在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张保养得当脸在帘幕之后,路宁止的右手虚虚张开,而后缓慢收缩,似在握剑,又或是在掐着他人脖颈,腕间骨绷紧,用了极大的力气。

“的确废物。”

轻慢又嘲讽,长痕点了下头,没反驳。

站在着,透过微开的窗,可以瞧见屋内的人,长痕顺着路宁止的视线一同看去。那人低着头,每每望向他总是仰着头冲着他笑,一双眼亮晶晶,这时却低着头看不出神色。

她不一样了,在他离开的一年以后,小姑娘过的不好。

“娮娮神魂不稳,加之噬魂花影响神魂,最近几日,最好不要又太大的情绪起伏。”长痕收回视线,手中出现一方木盒,正上方雕刻是一片叶子,递至路宁止面前,“里面是苍松神木所制成的熏香,对她有好处。”

苍松神木,路宁止没有拒绝,“下毒的人如何处置?”

“你带她去见那个人了?”长痕眉头紧锁,总是胜券在握、无所虑的脸上出现焦躁,抬步就要向屋里走。

一只手横在他面前。

长痕剜了眼路宁止,褪下了一直伪装和善的皮,“如若娮娮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未彻底长大的凶兽露出獠牙嘶吼,凶恶却实在算不上威胁,路宁止难得安抚一句,“不会有事。”

路宁止一向不会解释,比如他早将当年在西南大山找到的镇山印送给今安,让她日日挂在身上,亲自雕琢平神静心的珠串,从将人接回身边,该考虑的,一个也未拉下。

他没有冲动行事,早在之前就已步步斟酌,反复思虑。

“倘若你的承诺有用……”焦躁上头,长痕口不择言,“我就不会遇见她,她会在你身边。”

这是插入路宁止心中最深的那柄利刃,经年累月刀口并未愈合,而是裂开又再次流脓。路宁止并未流露出不虞,挡在长痕大的手并未放下,而是道:“那是六十年前。”

不是如今。

“可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长痕冷冷开口。以极其无力的姿态看着最爱的人死去,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瞧见,很可悲,又很可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人不断退步,他人的死活与其有多少关联。

当年的事,无人会提及,毕竟不算光彩。

答应了又反悔,许下的承诺又毁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路宁止不在意长痕的旧事重提,反而他也觉得,当初的自身何其讽刺,何其的蠢。

“你以什么身份来跟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以身份与地位来说,不管如何,长痕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就是说了,乱了辈分,失了礼数。

咯噔一下,心潮起伏。

长痕未露异样,“我是他的兄长。”

“是吗?”

意味深长的两字震动了长痕的心魂。漆黑的眸中平静,而其中的流动的似要绞杀他,对上之后,长痕笑了,颇为挑衅,“不是。”到这种地步了,他为何要再避,“是我钟情于她。”

“那你在哪呢?”

不是尖锐的问句,语气似是随口一问,就像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短短五字,就让长痕抿紧唇,目光随之阴沉。

南疆山林潮湿多雨,蛊虫草木阴深,这时才可窥见对人的改变。

双眼对视,长痕读懂了路宁止眼中的话。

———你若真的像你口中所言,你就不会将人放在这里,不会一个人离开去往南疆,还是不够。

———你做到了吗?

你做到了吗?长痕嘴角在抽搐,他师尊九和他说过,师祖曾言,娮娮有一天作之合,是遇之就会两情相悦。他不知那人的名字,不知长相,可那人出现站在娮娮身侧,他就知道,就是这个人。

水陵路氏,路宁止。

可是,好不甘心。

长痕:“至少让我看一眼,我只会相信我看到的,我不信你。”

不信。就算是有天作之合这四个字摆在眼前,以及从各处情报里找出面前这人如行尸走肉飘荡在人世六十年的证据,长痕还是不信。

他想在确认一遍,他只信他自己。

如果六十年前,有人如此在他面前表达对臻臻的爱慕,以这种姿态,路宁止会拐弯抹角的光明正大的找人打一场,将人打败后,告诉其,他是重阳玄门无忧峰下弟子扶月还未过门的夫君。

而如今,他在按耐心中嗜血的心潮,周而复始的念着清心咒。

他想杀很多人,下毒的人、保护不周的人、觊觎的人、以及他自己。他为何不能在快一点,在警觉一点?总要慢一步?

路宁止敛眸,放下阻挡长痕进去的手臂。

他说:“再等等,等她愿意自己出来。”

长痕遂然错愕,“你不是想阻止我,是她不想见我。”

聒噪,想杀了这个人,可不行。

路宁止的手抚摸着缠绕在腕间的吊坠:“不是,你对于她是很重要的家人。”

不是。

——我是想阻止。

你对于她是很重要的家人。

——见你她会高兴。

青色的鲤鱼吊坠在发着光,莹莹落入路宁止的眼里。

家人。默念了这两个字,长痕短促的笑了一声。

他重复一声,望向窗内,“家人。”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亲近,以及保持距离。

啧,长痕叹了口气,“孟夫人杀不了,杀了娮娮会难过,她这个人心很软,对于放进心里的人总会有太多不必要的宽容,当然,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死是最轻松的那种。”

”我其实很不懂,明明她的女儿死了,她的丈夫用女儿尸体换取今后的仕途坦荡,她也同意了。为何她还会怪一个借尸还魂的人,她最恨的,不应该她的丈夫和自己吗?”

路宁止呼吸一顿,“继续。”

意外于此人的不知情,长痕解释着:“当年孟自乐仕途不顺却意外得到公主青睐,彼时孟夫人还怀着第二个孩子,人有贪欲,于权与情之间摇摆。”

“因公差孟自乐前往两江,公主为了让孟夫人知难而退,暗地里使绊子,导致孟今安生了重病却无人可医,硬生生的将人给拖死。”

“而后,师祖算出孟今安的躯体至阴最适合魂魄附身,与其做了交易。”

这就是被掩埋的真相,肮脏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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