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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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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值得疑惑的事情吗?

宋初瞥过他的手,眉心抽了抽,有点无语,“所以呢?”

“不知道。”蔡佑白跟她隔开距离,半晌,才说了一句,“我很累,抱歉。”

他瞳光怔忪,清瘦的脊梁微塌出难以维持的精气神儿,像是被人吸干了最后一滴元气,愧疚又惭怍地看着她。

“……”

宋初倒也没有那么饥渴,因为这种事怪他,况且时间空间都不允许俩人做到那程度,他没反应是最好的。

她没说什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男生仍旧垂着头,在发呆。

宋初自己的心理就有问题,她不比林烨了解这方面,对蔡佑白逐渐自闭的心路趋向无能为力。

也不关她的事。

“啪—”外面阴雨阵阵,有人按开了灯。

季明青和易清越的交谈戛然而止。

林烨肘间夹着一件同色外套,手上捏着一块橙色铭牌,看见俩人,他用腿勾上门,“巧了,这里最不想看见你。”

他说话间,另一只脚没站稳似的往前蹭了一小段,看起来像没刹住,季明青没挪,伸手扶了一下。

易清越隔得稍远些,他倒是挪了,只是是往更远处挪。

林烨身上都是湿的,跟落水狗一样,走进来那两步肘边的衣服滴滴答答淋了一地,易清越打量了他两眼,好脾气地问他要不要把衣服拧干再进来。

一楼左半边全黑,外面的雨幕里有学生嘻嘻闹闹的笑嚷声,林烨这会其实没什么心思跟他们往来,他站稳往脑后捋着头发,没好气道,“在这里聊什么?还不开灯,鬼鬼祟祟的,吓不吓人?”

易清越桃花眼漾开浅薄的笑意,示意他看窗外,淡声道,“不觉得没开灯看着更壮观些吗?”

闪光灯一样的雷,规律到机械的轰鸣频次,劣等程序码敲出的敷衍性伪自然景观。

有什么好看的,压根没人在看,俩人心知肚明,糊弄彼此。

“在哪里不能看?非来这里欣赏人工降雨。”

林烨不咸不淡扯唇一笑,“你还敢从我面前出现也挺壮观的,忘了上次给你说过的话了?”

季明青察觉到他们之间敌意颇浓,这让他分外惊讶,他并不觉得易清越是那种会处理不好自己人际关系的作风。

但易清越此时却不如他想,可能是近期太久接触一些没品没趣的人,他此时也并不像往常一样通情达理,甚至撕破脸后,易清越现如今对林烨只剩下最后一点容忍程度。

“我只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他的眉峰隐在冷灰色的须发下,眼底的笑意无影无踪,只是声调平和,忽略内容,还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温柔的君子。

“你现在想当个好哥哥,是不是有点晚了?”

“关你屁事。”

“来都来了,来了就老实点,把那肥猫领走,维持维持自己辛苦经营的爱心人设,然后赶紧滚。”

太装了,林烨能听懂他的意思,无非是又想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激他破防。

但多亏了季明青,林烨这会儿倒是不怎么担心宋初跟他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

宋初有时候挺轴的,跟季明青放一块比对,她一看就不喜欢易清越这种心眼子多的人。

也不能说喜欢,她可能更偏向那种性格像猫像狗一样的人,这种能让她肆无忌惮地逗着玩。

林烨想着,拧衣服的手就有点使不上力的烦躁,他将半干的外套递给季明青,季明青也确实跟某种听话动物一样,什么都没问就接过了。

但是他越老实,林烨心里只会更不爽。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的?我的你也给我洗?”

季明青和宋初见面时她就是没穿外套的。

他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有铭牌。”

温吞的回答,温吞的语气,林烨这种急性子简直受不了一点。

他绕过俩个人往上走,中途牛奶炸着毛在楼梯间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来回跑,一身牛劲使不完一样撒欢儿。

像是两边都有它感兴趣的人,林烨一声冷哼,当着他主人面轻踹它,“去,看你那好心仁爱的饲养员多么想你,把你扔了这么快就来找你了。”

牛奶呼呼噜噜地转着圈撒娇,蓬松毽子一样的大尾巴软乎乎地往男生裤脚处蹭,满是讨好的喵喵叫。

它也知道自己名义上是有归属的,何况跟着易清越吃的最好,它什么都不懂,第一喜欢赏心悦猫目的人,第二就喜欢美味可口的宠物零食。

易清越没怎么动,牛奶扑过来时他也是先看了它侧边一圈脏污的毛,从另一侧抱起它,“以后离爱动手脚的人远点,给你洗一次澡不容易。”

他言辞温柔,真诚恳切到仿佛放诞风流的眉目间泄走了矜傲。

林烨站在几节台阶上,难以入眼似的,他猛猛甩头,带起的湿淋淋四散开往下坠。

楼下的俩人都滞住了脚步。

吊灯粲然的白光强直,侧檐普照的无主灯盘簇,从楼梯间到三层,光亮的程度都很像图书馆反射刺到眼皮上的死白led。

蔡佑白缓慢垂头,旁边就是糊满了下坠雨丝的窗户,细雨斜风,仿佛密密匝匝粘稠的蜘蛛网裹住了心跳声。

他不止皮肤红,额头和眼圈都已经开始发肿渗红,包还背着,人已经开始无意识往楼梯下倾斜。

宋初将他身后的灯切换成暖光,胳膊躲了一下,没让握着的杯子被他撞地上,蔡佑白的头紧接着便砸到玻璃门。

他吃痛,瞳孔颤了颤,眼下都是浑浊的血丝,看起来可怖又虚弱。

有那么一秒钟,宋初脑海里掠过一抹悲悯,但这点多余的情绪并不足以让她有帮助他的意动,她只是眸光温软,用轻哄的语气说着关切的话,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要上去休息吗?”

“再等等吧,等他们上来帮你,你太沉了,我扶不住的。”

“快了,再坚持一下,要开开窗户吗?你能透透气。”

宋初说完,喝了一口水,脚也没动,蔡佑白呆有呆的好处,他跟人说话总会思考很多,现在脑子不灵光了,就不怎么讲话,只睁着眼睛放空,点头摇头,让宋初觉得很清净。

具体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听见楼下踩踏声的时候,宋初的杯子已经空了。

她侧头低眼。

“易清越那伪君子,”林烨带进来了一股森冷的水雾,脱着衣服,他抽空撇了蔡佑白一眼,“他怎么虚成这样。”

“……不是,他怎么在这?”

“有点烧好像,”宋初走到餐厅,见他身后没跟上来人,于是接着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所以得把他带着,我怕他哪天消失。”

林烨捋刘海的手僵直,心突突了一下,“他其实没什么用吧。”

“可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宋初隔着距离看远处那个已经将要站不稳的人,“总不能让他被董柔送出去吧……”

“指不定他挺愿意的,我看他就一直在找死。”

宋初不置可否。

俩人没再就这个话题深聊,聊也聊不下去,任务完成很简单,惩罚如今也不紧迫,也就是宋初想要垄断一等很难,最急切的应该是她。

但宋初,说实话,林烨并没有看出她的殷切,她对董柔现在都不怎么感兴趣,更让他难以理解的,她甚至看起来很享受这种没有压力挑战主控忍耐度的情况。

就好像,成不成功她实际并不在意,或者是胸有成竹?

林烨看不懂,但懒得琢磨,宋初信他,有的事情却也不会告诉他。

俩人的对话背着蔡佑白,前半段应该是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声音压得低,后面大了些。

蔡佑白吃了林烨给的药,可能是药效,也可能心理暗示奏效,他有了点精神,木感的眼睑掀向室内唯一一个聒噪的人。

“董柔其实也不傻,想用陈若曦逼你,但跟你比起来,她说自己更讨厌韩义,说如果我能帮她,她放过你,笑得我,她还知道她那群人里都一些歪瓜裂枣。”

宋初不予置评,如果说易清越擅长披着笑面皮既得利益,那林烨就是习惯施压迫人的类型,很不巧的,宋初对这两种手段都不喜欢。

但董柔那波人貌似对林烨、韩秉还有慕野游这种领头混混的行事风格很感兴趣,也匮乏。

不过,宋初的不喜欢也只局限于他们的手段作用在自己身上,人都自私,必要的情况下只要能达成目的,大多数无所不用很正常。

不过提起韩义,倒让宋初想起了韩秉,不知道他留下后韩义跟他说了什么,他竟没有再来缠着她说鬼话了。

其实很好,画室现在本来也够混乱了,实在是不能再乱了。

“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要掺和进他们那些破事?他们能有什么用。”

林烨有时候挺欠的,就喜欢看她生气,湿着一身的皮还在散漫调笑,“我说只是宋初刚才偷听完了,让我教训教训你们,顺便提醒你们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以后别再算计她了。”

宋初攥紧的杯子下一秒砸上他的脸,林烨笑着接住,没怎么用力就按下她的胳膊,“开玩笑开玩笑,我不行了,太冷了,我上去冲一下,你等会我再跟你讲,这个情节它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

没了红瞳,卸下重压的同时是安全感的降低,“游戏里没有秘密”只体现在外界的主控身上,而不是她的眼里。

宋初回到客厅,有点暗黄的灯光和楼梯间炽亮的声控灯交织在男生清俊秀气的脸上,让宋初恍然间回到了明舍那天的楼道。

不同的是此时他抬着头,而那天晚上他从始至终没有正眼与她对视。

男生虚弱地咳了几声,弓背塌着,看起来实在很有些感染人,宋初手上顿了下,给他倒了杯水,“上去吧,随便找个房间就能休息。”

蔡佑白留意到她往楼梯下瞥了眼,他垂睫,伸手时没有碰到她,“你是故意想让我听到?”

宋初看着他不言,只是推了推他握牢的杯子,示意他快喝。

入口的不是纯水,掺杂了甜腻到齁嗓程度的蜂蜜或是糖浆,蔡佑白猛地咳呛起来,弯下腰刹那只觉整个人从未如此愚蠢过。

“我没有让你故意听,你可以选择听或不听,这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蔡佑白强压下咳意,眼扉湿红,见她半蹲下,白皙秀欣的脖项被松散束起的马尾卷稍扫来刮去。

少女眉间的笑意透着些许生动,她的皮肤在两层不同光的折射下白到透致,像我见犹怜的深夜玉兰,焕发着美玉一样的光辉,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他们在讲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神态和语气都不像是故意折辱,蔡佑白又开始怀疑自己。

他的听力一向可以,事实上他并不迟钝,他对外界高敏感高感知,但凡事总有一体两面,强烈的敏锐力伴随着永无止尽的脑消耗,他自我调节用拙笨的方式给予他人反馈,其实也是希望自己不被情绪牵着走。

他平时的呆滞,只是在等待脑细胞兴奋过后的倦怠期。

蔡佑白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她,因为那两个人先前讲的其实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话题比较敏感。

宋初也看出了他不想说,但事实上,易清越和蔡佑白好像也没有很避着他们,她也能隐约听见些。

她问:“是在说牛奶的归属吗?”

蔡佑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宋初就知道不是,想了想,她又道,“是在说我吗?”

这下男生摇头了,宋初便也不感兴趣了,她收回杯子,拉着他去了餐厅自己接水。

温水都是蜂蜜水,这里只有直饮才是清水。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急,我忘了,你还好吧?”

迟来的关心将无诚意表露的彻底。

蔡佑白心想,他下次一定要推开她。

她只是不想让他出游,而不是不想让他受伤。

她刚才就是在捉弄他。

宋初又说,“我脾气其实不好,你对我的猫好一点,我就会对你好一点,你嫌弃它,我就会觉得你在嫌弃我,你是花粉过敏,不是猫毛过敏,它是假的,可它现在也跟你……我们一样活着。”

蔡佑白紧了紧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很难解释自己对这种东西的排斥。

这种排斥甚至超过了他对游戏本身的反感,而不喜欢,也并不是因为它假,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自然也搞不明白宋初为什么要这么延伸。

游戏里假的太多了,除了玩家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全假,外面连绵如丝的雨、紧着钟声招致的日升月落、图书馆准点定时刷卡的管理员、食堂里纹丝不动摆置的鲜花……

凡是所有。

主控压根没有想藏着掖着,蔡佑白觉得他总是在潜移默化地考量、观察,然后一步又一步推进加深游戏里的假感。

让他对这个世界好一点可以,可以装,可是对一只猫,蔡佑白生理上接受不了。

这是男生第一次流露出这么复杂的表情,宋初等到几乎就要冷笑的时候,蔡佑白终于开口。

“我做不到。”

同样的一句话也出现在画室二三楼间的台阶上。

易清越一手抱着猫,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张纸滞在半空。

纸面上字迹发飘,加重晕染的深青色墨渍点缀在每个字末端,笔力恣意间透着些许遒劲。

-退游申请

对面人说做不到,让易清越扬了扬眉,“你是不自信宋初会在现实里选择你?”

这是他们在谈论游戏认知的过程中第一次提起宋初的名字。

纸张叠皱的响声清脆,略微遮掩了季明青那一瞬深重的吸气声,“我是觉得应该给她知情权,我们不能这么做。”

“她不会同意的,”季明青叠完纸塞兜里,拍了拍猫的背让它下去,轻笑道,“她舍不得牛奶,不到强制离开的时候,她不会走。”

“那就随她。”

易清越开始低头清理外套上残留的猫毛,“我觉得我们不能称是公平竞争吧,我总是觉得这里不太适合她,她偶尔会有点不太必要的善良,这点善良让她选择了你,可我其实也不算差,不是吗?”

倘若是一开始,季明青或许会真的认可在他角度的“不太公平”,易清越的追求确实来的最早。

他待人和气、八面逢源、接人待事堪称处处周到,还养着宋初喜欢的猫,方方面面,都比之当时正值口欲期,没个轻重的他优越了不少。

宋初为何挑了他,季明青比易清越更不解,但他和易清越的猜测某种程度上殊途同归。

都是因为游戏。

易清越认为宋初是在可怜他口欲在游戏里无从纾解,而季明青却知道自己只是沾了艺区考核在先的光。

如果特区在前,那么宋初的选择更有可能是易清越。

其实出去也不是不行……

永远会轮到特区,也永远会有下一场考核。

可是那就得从头再来了,季明青最缺少的,就是坚信宋初能继续选择他的勇气。

他低头,又摇头。

“清越,我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蔡还是有点小倔脾气的

可是~你真的好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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